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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重正在午睡,忽然,电话响了。重一看是文,他接了电话道:“文,你好,有什么事?”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在电话里哭着。重关心地问:“怎么啦?你在哪儿?先别哭。”

文道:“我在办公室。”

重道:“别挂电话,我马上过去。”

重循着文的哭声跑到办公室,推门一看,文正举着一个手指,手指端晶莹着一颗鲜红的血滴。泪眼朦胧的文,无助地望着。重看了这一幕,心头一震,萌生了一种怜爱之情。他走过去,道:“怎么拉了口子?我来给你包扎一下。”

文道:“我一关抽屉,夹到手了。”边说着,边哇哇大哭。重从抽屉里取出纱布,一手把住文的手,另一只手往受伤的手指上一圈圈地缠着。重感觉文的手是冰凉的,皮肤细腻光滑,如玉石般晶莹剔透。重包扎玩抬眼看看文,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一刻,重捕捉到了一种依赖,一种期待。他好想拥着这瘦削的身躯,给她一点温暖。

重坐在对面,认真地安慰着文。但是文还是一直在那抽泣,重取出自己新买的陈琳的盒带,放给她听。渐渐地她止住了哭声,重道:“下次小心点,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文点点头,说:“谢谢你。”

重道:“我先回一趟宿舍,一会儿有课,我去拿书。”

文静静地听着音乐,重回头看了一下她端坐的背影,有点女神的风范,但那种超凡脱俗的遥远,又怎能触摸得到?他轻轻掩上门,怀着一种莫名的欣喜离开了。

重取完书回到办公室时,文也离开了。重走到桌前,随身听还在那旋转着,桌上一张白纸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十七岁做的梦,七十岁也感动。”

重把耳机带上,里面正播放着这委婉伤感的旋律。在这初秋的季节里,不知不觉对这个有些哀怨的女孩添了几许好感。没有燃烧的火热,也没有殷切的渴盼。就这样,默默地享受,默默地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