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海水让他甚至没有机会思考下一个划水的动作,每一次的用力都调动了浑身肌肉那缝隙里挤出来的力气,甚至在划动之后想得最多的就是,算了,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他已经游不动了。
他每划一下,就要想一次,但想了一次,又似乎能再坚持一下。
停泊的船只让周围的海域狭窄,但显然也给了他们天然的屏障。顾年祎确信后面的人没有追上来之后,顺着旁边的堤坝上了岸。
冷风一吹,他的牙齿根本不受控制地打着冷颤。他哆哆嗦嗦把女孩拉起来,用气声道:“不要停留,他们可能还会追……追来。”
女孩已经冷得说不出话,自己双手环抱着自己,拼命摇着头。
堤坝的旁侧就是公路,在晚上自然等不到一辆过往的车辆,顾年祎也怕他们从这里追出来,拉着女孩就在公路边的矮丛深一脚浅一脚走。
“冷。”女孩道,“哥哥,走不动,不走了。”
“动起来就不冷了。”顾年祎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没半点的说服力,却还是坚持鼓励着,“跟着我走,来,别停下,走过这条路,我们在路上或许能遇见村庄。”
“哥哥……你走吧。”女孩哭着说,“我不走了,我走不动了。”
“啧。”顾年祎蹲下来让她到自己肩膀上,“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