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找你。”
“哦。”江苓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他随手把那张纸放入了口袋,顺带着把手也放了进去,随口说,“走吧。”
他的反应实在是太自然了,让如临大敌、全身紧绷的周述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反问,“走哪?”
“我出院了。”江苓抬头,似乎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看着江苓跟在他身后走进家门的时候,周述仍有种做梦般的恍惚感。
“呃,你的房间在楼上,”周述站定,局促不安地看着江苓,“我们平时是住在一起的……但,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搬到客房去住,你不用担心。”
江苓却说,“不用。”
他随意地扫视了一圈,插着兜站在客厅里,没再往前走一步。这里是他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在他眼里,却陌生到让他感到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我是来收拾行李的。”
“——什么?”
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周述的心脏像被抽去了一直提拽着的丝线,于是猛然往不见底的深渊坠了下去。迫切的恐慌叫他大脑发白,几乎快忘却了那些压抑他至深的愧意,以至于他微微提高了音量,有些失控地,在江苓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发出了这样接近质问的语气词。
对比他的失态,江苓的反应却很平静。他没有理会周述的话,而是自顾自地接了下去,“我已经将我的情况上报给了国家分配局。现在的我,是一个残缺的、无法被标记的oga,按照法律程序,已经有资格向上面申请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