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已经隐隐地带了点逼迫的味道。
周述在心里嗤笑。
他抬起眼,看向这个眉眼温顺的工作人员,咧了咧嘴唇,露出他的牙齿。
而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虎牙。
本该有尖锐棱角的地方,已经被他的主人用一场手术残忍地、故意地磨平。周述摸着这样一处预示着他将无法再标记任何一个oga、无法再往任何一个oga的腺体里注入信息素的地方,却是咧开了唇角,露出一个冷冷的、讥讽的笑。
尤其是站在他对面的人骤变的脸色,让他唇角扬起的弧度不由得更大了一些。
“这里的信息素腺体,我已经做手术抽掉了,”周述用着一种轻描淡写的表情,说着这样接近于把自己阉割了的话,让站在他对面的、直观地感受这种冲击的工作人员,甚至有些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我想——应该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个oga需要像我这样的,即便来了发情期也无法得到对方标记的丈夫。”
工作人员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正朝他微笑的周述。
活久见。直到他走出房间,听着房门咔哒一声关上,依旧没从这种恍惚的状态走出来——真是活久见。
被磨平的牙齿触感很奇怪,周述总是忍不住拿舌尖去抵自己的齿床——比方在此刻,他的眼睛盯着监控显示屏,舌尖却是在虎牙钝钝的底端上停留,若有若无地感受着这表明他不再是一个完整的alpha的证据。
可是这不是刚好吗。在手术前,周述签下那张免责单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江苓因为他不再是个完整的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