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着冷风立于码头,烟不离手地抽了一根又一根。他母亲一直希望他少抽点烟,眼下的样子如果让温顺的母亲瞧见,一定会露出忧虑得可怜的表情。
但他没办法停止。
那天舞宴的争执后,他没有再见过迟清行。迟苒今天下午打来电话,说明天会跟迟清行一起去机场送他,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
梁霖想得烦躁,把烟头丢到地上,用鞋底碾灭,再度打开烟盒,才发现盒里只剩最后一根烟。
正要点燃,韩呈那边的人到了。
他点烟的动作一停,盯向朝自己走来的人。
不等梁霖发问,谢存淡淡解释:“许宁西临时有其他工作,韩呈就让我过来了。”
他以前替韩呈完成过很多次类似的交易,对整个港口、每艘货轮烂熟于心,快步经过梁霖,走向停泊的货轮。
梁霖沉默跟上。
谢存让人把其中一只船的甲板打开,领着梁霖从悬梯下去,穿过堆叠在外层的箱子,视线落向最里面的几排固定好的钢琴。
“货都在钢琴里,你可以打开看看。”
梁霖打开其中一架钢琴,往里看了一眼便合上顶盖。
“可以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