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无能,唯独继承他父亲的多疑好杀。卫双你可知,我年幼时同样入宫为质,冷羹残菜,衣不蔽体,竟活得不如宫内一个内监。卫双我问你?稚子何辜?我单家何辜?”

卫双重重地闭眼,只觉浑身冰凉。

单余跪在那里,形单影只,身形单薄,衣领上翻处有疤痕若隐若现,那是他千里走单骑一把火烧了他国粮草时所留,人回来时奄奄一息,昏迷之际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

卫双想走上前,从身后环住那人,和从前无数次那样握紧手不松开。

可他知道,自己握不住命,也握不住他。

天阶月色凉,惨森森的透骨寒。

卫双甩袖转身,竟在门槛处一个趔趄,堪堪稳住,指尖因门中的木刺凝出一滴血。

单余一言不发,再不多看一眼,膝盖不自主因旧伤颤抖,蒲团上血迹殷然。

昔日好友,终究反目。

“cut!过!”

徐旭江拿起话筒,面上满意之色显露。

秦期连忙迈过门,搀扶起跪了太久腿麻的陆川。

“过来看看。”徐旭江招呼他们。

陆川接过陈语递来的小风扇,分给了秦期一个。虽然尚在春天的尾巴,但衣物厚重,后背出了不少汗。

三个脑袋凑到摄像机前观看。

到了两人决裂前的片段,借着宽袍的遮掩,陆川悄悄在衣袖下用小指挠一挠秦期的手背,迅速他的手被温暖的掌心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