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记者的担忧不无道理,奥克塔夫最擅长的就是甜点,在世界甜点比赛中也曾拔得头筹。而在这种综合性比赛中,他的甜品也是一大优势。
他只是在底层铺上最简单的可可酱,但内行人都能从他的手法中看出从容自信,不需要模板,手下的东西就是他心中所想的形状。
奥克塔夫做甜点时,不仅追求美观度,更追求味觉的层次感,糖片、巧克力、奶油都会在各自的位置上同时发挥出这两个方面的作用。
谭悠悠似乎听见了现场观众在沸腾,在呐喊,但她已经铺展完青色部分,用□□在其冷冻之中烧灼出山体的自然褶皱,抹茶巧克力刚好作为山脚树木点缀。
她耳边传来更多的是江水在晚风中翻涌的声音,浪花轻抚江岸,她听见那十多个怀抱梦想的少年,向着晚霞呼唤未来。
她好像再次乘坐上那趟能看到长江的列车,但这次的列车速度极快,噪声又极小,车厢座椅舒服得可以当一张临时小床。
她看到了依旧壮美的长江,滚滚向东。长江之上已经架起了一座长龙般的大桥,气势如虹,横跨广阔江面。
蓝色部分调配成功,她抬手倾洒在刚刚凝固的“山脚”之下,成了一条碧蓝的河流。那河流自西向东,那是少年们归家的路,曾经满载遗憾。
但此刻,他们就好像与谭悠悠同乘在高速列车之上,透过明净的玻璃,看到在他们曾经花了三个多月勘测出的选址上,图纸上的桥梁成为现实,见证了千年血脉的流向。
谭悠悠手上的碗勺似乎成了画笔,在餐具上描绘着千里江山。
“是千里江山图。”华国记者眼睛都看直了,缓缓道,“谭老师把平面的千里江山图变成了立体的。我想,光是要描绘出这些山河走势,就已经是一件难事,她却还要在这种时候直接建模!我都要感叹一句,这就是来自华国的神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