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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进来坐坐?”

“不然呢?”柴扉抬起筷子敲了敲他的碗,“吃饭!”

“怎么也要泡杯咖啡给我吧,我的小老板?”

柴扉点点头:“冰美式,不加奶。我记得。”

穆淮章这才心满意是地和柴扉吃完了一顿果腹的晚餐,两人迅速地收拾了战场,进入了下一个夜间话题,从浴室的花洒下辗转回到楼上的卧室,从门口地毯,追逐到了深色床单上,鸳鸯交颈,耳鬓厮磨,纠缠难分……

直到夜深露重,情事跟着夏雨消歇去,唯有虫声新响,在不知名的地方吵嚷着。

穆淮章推开阳台落地窗,站在外阳台点了根烟,欣赏着床上失神仰躺着的人——那是他才品尝过的人间珍馐,从头到脚,从萼到蒂,从殷红到柔软,每一分风情,都被他汲取尽。

柴扉对穆淮章炙热的目光似有所感,他偏头看过来。两人目光相接,夜里喧嚣戛然而止。只余下夜风徐徐,催眠了孜孜不倦的夏虫,摇响了葳蕤的情愫,跟着树叶一起簌簌作响。

“舒服了?”穆淮章轻声询问。

柴扉眯眼勾唇,笑里带着些腆然和慵懒,穆淮章却看得愣神。后来当他想起,他才好像知道自己越来越喜欢柴扉的原因。

他们这些做律师的人,见过太多在情爱上的腌臜事,有人爱新玉,好一口纯白干净,青涩的味道;有人爱雕琢好了的老玉,世俗,风情,知情知趣;唯他,爱柴扉这块未琢磨过的黄玉,沉淀了许多年,却又青涩如初;经得起琢磨,又总让不舍得雕琢。

“嗯。”柴扉翻身,将被子裹紧,脑袋却靠在床沿上看着穆淮章。

没有月光的夜里,穆淮章的表情,他更看不清,只能看着那点燃的烟带着一点火光,听着那人仍旧沉稳而沙哑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