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章抬眼,看着柴扉的背影,也看到了他面前黑暗的两处山影衔在中间的那几处零星烟火,大概是靠海而居的村落。
村落的一点烟火延绵出来,在破晓前缓缓照亮了整个山间的夜色,照出了夜空雨后初霁,云少天晴的样子。
而柴扉,大概就像这点人间烟火,慢慢燃烧,积累,沉淀,最后蓬勃迸发,点亮了穆淮章的眼眸。
穆淮章这才缓缓答道:“果决有力,不再像一只兔子,也不再像一只老猫了。”
柴扉带着穆淮章上了大路,看着近在咫尺的民宿,他突然放心地转过身,对着穆淮章,倒退着走。
他边走边笑:“我很少当病猫的,我经常反抗的,就是我的反抗好像结果都挺糟的。”
穆淮章语重心长:“反抗这种东西,看结果大多是看不到的,好多人一生都在为他们所追求的奋斗,但是看不到结果的……”
就像我们。
但这四个字,他没有说给柴扉听。
“看得到的,只有态度。想解决事情的态度,和不想解决事情的态度;想拥有结果的态度,和不想拥有结果的态度,才是唯一能看到的。”
“那你从我今天看到了什么态度?”柴扉歪头,在民宿门前停下脚步。
穆淮章把自行车靠边停了,抬眼和柴扉对视了一眼。
很显然,柴扉并不想解决问题,又或者说有没有他母亲同意这个结果其实都不重要了;柴扉对上穆淮章的眼神的时候,他知道穆淮章已经了然他的想法了,所以穆淮章没有提一句劝慰的话。
因为他能感觉到,柴扉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