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柴扉捏紧了穆淮章的手机,走到门后,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让他睡会儿。拖会儿时间。”
程海风声音压得很低,柴扉其实没听见几句,但耐不住宋舒名的不以为意。
宋舒名声音半大不小,让一门之隔的人听得真切:“穆淮章暂时脱不了身。”
“嗯,是他活该。”程海风话里带了点急躁。
宋舒名也不是刚刚在屋里和自己说话时的好言好语了:“他再怎么也比你强。”
烟灰慢慢坠入他的脚下,柴扉那刚才被日历琐事项温暖起来的心也跟着慢慢地坠落。
穆淮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被什么困住了?
“我说,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穆淮章的合伙人,藏得够深的啊。可我不明白,就你老婆那家底,还用你这么辛苦?”门外的程海风阴阳怪气的腔调又抓住了柴扉的耳朵。
程海风语气不善,宋舒名也没什么好态度,柴扉听他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怎么?怕了吗?别装模做样了,还以为你多么关心多么爱护柴扉,林木的钱还不是该怎么拿怎么拿?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
“那我也一直是柴家这边的,不像穆淮章,师从孟长江,又和蒋家的女婿合伙,柴家的死对头都沾全了,说不是故意的,你都不信吧?”
柴扉扶住门框的手攥得用力,骨节突出,一根一根的青筋冒出来。
又是这个……
当初林木就是这样告诉他的,他那时信了,慌了,但现在,他不信!过往的恩爱不是假,手机里的记录也不是假,穆淮章的笑、他的好,他的一切,都不会是假!
柴扉把浑身上下仅剩的那点力气都用在了手上,他想虎虎生风地拉开门,站到程海风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一句:“你从来不是穆淮章,凭什么这么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