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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贝果也喜欢。”

“这送花和贝果的人,我也喜欢。但我许久没出门了,没有可以回礼的。”

“你刚刚已经回礼了。”穆淮章如是说,“而且我这个花确实有点残了,贝果确实也是剩下的最后几个…”

“穆先生,那几天,也是我当时以为的最后几天,当时我眼前陪着我的也只有几束鲜花。我那时想,我或许不该活着了,再怎么拖着,都会有那么一天——鲜花开败的一天。”

这次轮到穆淮章了,他以吻封缄,堵住了那正要说些不吉利的话的嘴,他吻得比柴扉更深,柴扉能感觉到,那温柔的舌轻飘飘地撩拨,深入。

直到柴扉贴近,穆淮章又退开来。

“现在你还活着。”

“是的,幸好我现在还活着。”

才能收到你的玫瑰花束,你的贝果,你的情愫,你的温柔。

双眼目光交叠,宛如浪漫揭幕。

两人身影相近,交颈而拥,都忽略了落在地板上的长信,还有最后几句。

回来路上,我以为我准备了最浪漫的东西,现在想想,又好像过于平凡了。

但好像我们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相处起来像一杯水,清清淡淡;相对上,又比什么都更浓热烈。

浓烈到,柴扉被穆淮章抱回了二楼卧室,浓烈到,他们在床上经历了一夜久违的诗性交流。

直到月落日升,所有的浪漫都归于平凡。

直到日光落在狼藉的花束上,所有平凡日常,又好像沾染上了未消亡的浪漫。

…………

哪怕柴扉就躺在他身边,穆淮章伸手就能触到他温热的手、细软的发,穆淮章还是觉得怕,这种怕甚至成了穆淮章的本能似的。他哪怕睡着了,也总会下意识地摸一摸柴扉有没有在他身边,如果没有,穆淮章指定会惊醒,直到他在黑暗中听到柴扉均匀的呼吸声,才能再次安心下来,只是被惊走了的睡眠不太容易再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