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着脸:“别顾左言他。”

她使小性子往前走,却没见他跟过来,显然他是真生气了,那只能赌他不会硬起心肠,她假装快跑之间一脚踏空,滚进边上的小麦地里。

他果然着急地跑过来,把她拉起来,抱怨:“你看看你,这么毛毛躁躁,这下真摔了吧?”

用错方法反而被他埋怨了,她可怜兮兮:“我脚崴了,走不动了。”

他无奈蹲下:“上来。”

看着他的背,她一脸得逞,扑在他的背上,他背着她往前:“以后不许上树了,知道不?”

她脑袋蹭在他肩上,摊开手心,转移话题:“你看两颗长在一起。”

他无语她的狡诈,却也不再数落她,他说:“李清照为双银杏写过一首词,读过吗?”

自己来这个又穷又偏的山区,是因为爸妈让她用先进,给她哥换个好岗位,而姜越过来,是因为父母都是知识分子臭老九,所以被下放了过来。

他遗传了他爸妈的风雅,有时候会引经据典,这大约就是人无完人,美中不足了,那时候自己总嫌弃他,文绉绉地,太过于脱离群众,太过于不接地气。

不过算了,还是要给他面子,她说:“没读过。”

“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倚太真。居士擘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他不见她说话,猜想她大约半知不解,跟她解释,“意思是这个风姿娴雅,酒杯前的柑橘比它逊色几分,当它摘下之后,哪怕飘零也不改冰清玉洁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