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你别成天顾着面子,女人只要有了孩子,总归把孩子放在第一位的。”

段永璋听了沉默,段父说:“反正,先跟那个女人了结清楚再说。”

他也想回到过去,回家去老婆和孩子都在的日子,他必然不会再嫌弃张莉跟他叨叨车子该怎么开,不会嫌弃她还把他当成那些刚刚上赛场的小子,也不会嫌弃她成天说,别看赚大几十万,可花钱的地儿还多。

保姆进来,看见段永璋醒了,跟段永璋说:“先生,月子中心打电话过来了,要付清尾款,才能入住,太太让您把钱给付了。”

这个月子中心是在谢诗雨肚子五个月大的时候定下的,那时候月子中心促销原价99999的房型,66666就能拿下,便宜了不少,他们就定下了。

谢诗雨跟他说现在都流行月子中心,而且江城这个地方二三十万的价格也不少见,六七万的价格着实算便宜。当时付款了两万预付款,现在入住之前要把尾款付掉。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定月子中心的时候,张莉刚刚决定复出,段永璋也相信最终车队还是以成绩来决定用谁。

他没有料到,林巧珍会一压他到底,也没想到张莉恢复状态会这么快,作为一个不被重用,没有大赛可以参加的车手,拿的是工资和一些零星比赛的奖金,三四万的月收入放在普通人那里可能不算低,但是对于离婚的时候把存款给了前妻,还有房贷要还,还有保姆费要付,还有个喜欢高消费,喜欢买买买的小娇妻的男人来说,月底攒不下多少钱,不过付个月子中心还行。

别说孩子是不是他的,就是按照蔡总说的带薪病假,那他也就一个月两万左右的收入,还是税前的,还了房贷,剩下的钱还够干什么?

“让她把月子中心退掉。没钱给她付这个。”

“这?我没办法跟太太去说。”这不是为难她吗?保姆怎么去说?

“我来跟她说。”

保姆上楼,听见谢诗雨哭着质问:“不去月子中心,我怎么做月子?在家里做不好月子落下病根怎么办?不请月嫂,就一个保姆?还要带孩子,还要照顾我这个产妇,还要照顾你这个病人?你妈?天天让她骂我吗?段永璋,你是不是有病?昨天是我闹出来的吗?你自己搞不清楚状况,一定要去参加什么庆功宴?你难道不是舔着脸让人去打?喂喂喂……”

听到这里,保姆头皮发麻,伺候产妇坐月子,再伺候一个伤患,还有这些天她已经见识了段母的难相处,她下定决心跟谢诗雨说:“太太,我刚刚接到老家的电话,我妈妈刚刚被诊断患了肠癌。家里就我一个在大城市干过多年,他们希望我回去带我妈出来看病,所以我跟你辞工了,真的不好意啊!”

实际上保姆的妈肠癌已经去世多年,这就是找了个借口。

谢诗雨刚刚生完孩子,居然被男人拒付月子中心的费用了,现在保姆又说要走了,这怎么办?

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你让我现在一下子上哪儿去找保姆,我刚刚生完孩子,你叫我怎么办?”

“太太,我妈真的耽搁不起,做女儿的总要回去尽孝吧?您谅解谅解!”

这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谢诗雨原本不想让她妈立刻出来,原计划就是生完孩子去月子中心,到时候她妈过来看看,等出了月子,再叫她妈过来,跟保姆一起,帮着她带孩子。她也知道段母是不可能给她带孩子的。现在她只能打电话给她妈:“妈,你马上出来好不好,我刚刚生了孩子,现在没人管……”

这次她哭得是真情实感,肝肠寸断,如泣如诉地跟她妈说自己的难处,听见女儿受了这么天大的委屈,身边没个娘家人怎么行?

谢母立马收拾了行李,乘上了来江城的高铁。

段家三口商量的所有基础都是这个孩子不是段永璋的,而在父母的洗脑下,段永璋也开始相信,他跟张莉还是有复合的可能,因为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可爱又聪明的孩子。

晚上八点多,段父留下陪夜,段母回家休息,说好第二天过来替换段父。

段母早上去菜场给儿子做了补身体的饭菜,到医院是十点半左右,一来就拿出保温桶:“永璋先吃一碗鸡汤,吃个鸡腿补补,今天我买了一只老母鸡,煮出来一层黄油,鲜得来。老头子鸡汤在砂锅里,你回去热一热吃。”

“晓得了。”

段永璋喝着鸡汤,果然鲜美。

段母拿出保鲜盒:“这条鳜鱼也是乡下人拿出来的,说是湖了抓出来的,给你拿了鱼身过来,老头子你回去把鱼头鱼尾吃了。斑节虾贵得来,我就买了四两,全给永璋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