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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岷其实是不太想顶着这副狼狈样儿去见盛佑臻的,他到底是个男人,接二连三的被人揍始终是很丢脸的。见面后到时候该怎么说?难道真要像别的金丝雀那样委屈巴巴的等着金主给他报仇吗?还是说云淡风轻就这么过去了?盛佑臻不会就这么过去的,他会刨根问底。哪怕裴岷只和盛佑臻短暂相处了这几天,但他就是敢笃定。不然盛佑臻为什么非要逼着他事事报备!

裴岷越想越觉得非常有道理,他无比自觉地将自己放在“金丝雀”的位置上,盛佑臻以寻找证据的代价“圈养”他半年,只怕不仅仅是寻求肉|体交易,毕竟比他好看的男孩儿那么多,怎么就会偏偏看上他。事事报备说不定就是想从他这个落魄小少爷身上寻求男人强大的满足感吧……

裴岷是够惨的,父母没了,家产也差不多被人吞尽了,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应该处处被人同情,更不该沦为被人可怜的对象。胃部一直在隐隐作痛,虽然不想顶着受伤的脸出现在盛佑臻面前,但裴岷觉得自己也该对身份负责,他想去医院做个检查。

他想了想还是跟盛佑臻打了电话请个假。

盛佑臻果然问他怎么回事儿,裴岷以被老师临时留下来做课设的借口搪塞回去了。老男人在电话中一直沉默着,裴岷跟着手机能听到男人的喘息。他能清楚老男人是有不快在里面的,但还是依了他,没再要求他非要去别墅过夜。

裴岷也有金丝雀的自觉,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下周二我没课,可以,可以……”

他实在说不出陪你那种话。在裴岷的认知中,除了父母和恋人,朋友之间应该保持距离的。可他和盛佑臻的关系也太畸形了,两人明明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儿,关系上却像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来好。

“我要你一整天都来陪我。”盛佑臻气急败坏,小崽子学业压力本来就大,他都一一忍了,没想到那傻逼老师还留那么多任务,简直是要他盛佑臻死。

“嗯。”听老男人这么说,裴岷脸色微红,连忙挂了电话。

于是盛家七爷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个被先挂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