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黄抬头看了一眼牌坊上巨大的街道名,“‘众天厌’,是的,没错,就是这里了。”
“‘众天厌’?什么破名字啊?其他七个地方都叫啥啊?”说实话,面对街道的这造型,这名字,李木现在已经开始抗拒进去了。
唐黄答道:“都是一个命名规则,所在区域加一个‘厌’字呗。”
能容纳数十万人的庄子不是小地方,为了方便管理,庄子被划分了八块儿,李木和唐黄所在的区域叫“众天”,这里接待庄外非陀教信徒的地方叫“众天厌”。或许房屋这么修建不都是店主的主意。
名字什么的就是李木一闪而过的想法,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吸引,“这街道怎么感觉冷清得厉害?后天可是陀沐节,那可是大盛会,正是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哨卫所卫士拦我们就罢了,难不成还拦商人?”
“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陀教讲求一个静字,说是远离俗世,远离喧嚣,李木没在空净庄的街道感受到,反而到了这众天厌感受到了,越往里走越安静,倒不是里面的生意不好,往来的路人的少了,喧嚣少了,而是离外面的街道远了,听不到那里传来的声音了,而众天厌街道,整条街上就没有见一个活人,所有商铺都紧闭着大门,也就几只地雀在砖缝里找食儿吃。
“怎么回事儿?人呢?我还要吃肉呢!”李木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中间,发出绝望的呐喊,随后看向唐黄,希望他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唐黄也是犄马抬蹄——摸不到头脑,搞不懂这是发生什么了。
李木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机扑到一家酒楼前,“邦邦邦”地砸门,哭喊道:“开门啊!快给我开门啊!我要吃肉!”
“来了,来了,谁啊?别敲了!”门里传来一个中年人不耐烦的声音。
“!”什么情况?酒楼里原来有人?李木以为没人,胡闹着玩儿的啊!他就想抒发一下心中悲愤来着!完犊子,彻底社会性死亡了!
李木还没来得及逃,酒楼旁侧小门就被打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亮出身形,打量了一下李木和唐黄,实在是有些陌生,看着两人也不像普通人,于是小厮恭谨地问道:“两位是?”
哪怕红彤彤的脸蛋儿已经出卖李木的真实心情,李木依旧要保持镇定,用成熟的音线回答道:“我们是刚从庄外来的,就想着来众天厌看看,怎么街上各个铺子都关着门啊?不用做生意吗?”
小厮回答道:“两位不知道吗?这次陀沐节是前所未有的,罗陀下了启示,空净庄已经拒绝所有外来人的访问了,我们这条街上的商铺这段时间都是不准做生意的,要到陀沐节之后才开张。”看来天众厌这么空是因为大家都放假回家了,这小厮估计是留守看店防小偷的。
李木了然地点点头,小厮又补一句:“两位要是还没吃饭……”这是听到李木喊的要吃肉了。
小厮还没有说完,李木打断发言,断然拒绝,“我们就是来空净庄看看,既然如此,我们这就离开。”说完扭头就走,只有红透的耳朵尖儿证明,李木其实是羞得逃离现场。
李木一走,唐黄立马跟上,不久身影就消失在天众厌。
李木他们一走,小厮也关好门,缩了回去,转到酒楼伙计休息的地方,房间里还有两人手里捏着牌戏,等着小厮回来继续玩儿。
“怎么回事儿?哪家的小孩儿恶作剧吗?嚷着要吃肉。”两人中稍年长的一人问道。
小厮摇头,“不是,是两位庄外来的神仙,不清楚庄子里的情况。”小厮在酒楼里工作多年,一眼就看出李木和唐黄身份。
另外两人一听是神仙,下意识地挺直腰板,先前开口那人疑惑地说道:“不太对啊,之前来的庄外神仙不可能不知道情况,最近到的应该都被拦在庄外,就算受邀进来也该知道情况,不该出现在这儿啊。难道他们是强闯进来的?”
另外一人猜测道:“会不会就是主家让找的那两人?”
小厮回答道:“没有长发,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就要离开了。”
稍年长那人最后做结语:“不要瞎猜了,神仙们的事不是我们能猜透的,晚些向上面报告一下就是了,这个任务不像找那七人,又没有赏钱,先把这局牌戏打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