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中午和晚上表现出来的差距有点儿大啊,看得沈海都起疑心了:“我看李老弟好像累得不轻啊,这是发生什么了?”
这会儿的李木连脑筋都懒得动,一边往嘴里塞吃的,一边慢吞吞地编织借口,半天都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还是唐黄靠谱,抢先出言为李木解围:“嗨,李木就那个样儿,这人懒得跟沙漠里的蛇一样,有点儿阳光温暖才可能活跃一会儿,等体内的热量耗尽就恢复到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了。今天中午和沈家主痛快畅饮,还四处闲逛,把他这几天的精力都消耗光了,他是再也提不起精神了,你不用管他。”
沈海恍然大悟,借着喝杯酒的功夫,仔细想了想这说法到底靠不靠谱,喝完之后笑着对李木说:“李老弟这体质还真是有趣啊。”算是认可这个说法了。
李木摆摆手权当回应,继续埋头苦干。
李木这边没有热情,也没有正经回应,那沈家主就会偃旗息鼓,吃顿正常的晚宴吗?那不能够啊!那不是对自己职业的侮辱吗?所以沈海依旧在旁边喋喋不休地聊着,说些有趣的笑话,讲些奇特的故事,时不时还拐弯抹角地夸一夸李木,努力地营造着气氛。
吃到第三轮的时候,也许是累了,也可能是沈海觉着氛围到位了,舍得问出那个早该问出的问题:“李老弟下午都去哪玩儿了啊?”
李木也是真饿了,吃了这么久还是干劲儿十足,啃着一块带骨头的灵兽肉,含糊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俩在空净庄人生地不熟的,不晓得去的地方叫啥,反正挺热闹的,我们又是吃喝又是玩乐,还买了些东西,这件衣服就是当时买的。”李木现在身上这件其实也挺“便宜”的,所以沈海还以为只是单纯换了一件。
沈海正要接过话茬,多探听点儿消息,看李木他们到底是去的哪儿,李木似是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道:“对了,我还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小玩意儿,我拿出来让你们看看。”
说完,李木把筷子上夹的肉扔回碗里,从身旁侍女捧着的银盘里取过柔软的毛巾,胡乱擦了擦手和嘴,伸手就要从兜里往外掏东西。
唐黄见状,连忙阻止,着急得都快起身了,“诶,诶,吃饭呢,你就别把那玩意儿拿出来丢人现眼行不?到时候大家还吃得下去吗?”
李木犹豫了,他觉着唐黄说的可能有那么一丢丢的道理,思索着到底要不要拿出来。
唐黄如果坐在李木旁边,他伸手就阻止了,但这不中间隔着个沈海吗?现在只能隔空吆喝,真要阻止还得看沈海。
那沈海想不想看呢?那是必定想看啊,就指着能不能从中看出点儿什么线索,好据此调查李木和唐黄他们到底去了哪,都干了什么。唉,要不是人手吃紧,也不至于把人“弄丢”!
于是沈海压住唐黄,在旁边对李木不停怂恿道:“既然是李老弟觉得有趣的东西,我们必然也觉得有趣,不管拿出来会不会败胃口,李老弟要是这么说话说一半,我们抓心挠肺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反倒是会吃不好,还不如拿出来看看。”
沈海的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李木再也不用犹豫,干脆利落地抓着一个小物件儿,把紧握的手伸到桌子中间,手腕一转,摊开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到底握着的是啥。
沈家人伸长脖子,定睛一看,看清楚李木手里是什么东西之后,尽皆哑然失笑。
“我说是什么好东西,神神秘秘的,原来就是一支墟笛啊!”沈海忍不住笑道,“不过想来也是,墟笛是我们这一带特有的民间乐器,李老弟过去一直在罗象国西南,没见过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