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书包带,闷头往前走。
脚步和心跳你争我赶,越来越急。
直到看到不远处烧烤摊前那个高大身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瞬间被安全感包围。
四平米的空间太小,还要摆个烤架,有点容不下一米八的男生。只要稍微往前一探头,就会碰到用铁丝拴着的裸露灯泡。
但陆霄远始终站得笔直,身姿如同一棵挺拔的树。
再走近些,陆霄远的脸也变得明朗了起来。
他没什么表情,眉眼冷峻,嘴角还有一道结痂的褐色伤口,在电灯泡锐利的白光下显得异常富有血性,没有半分颓败的感觉,更别提那日惊鸿一瞥的厌世感——
三天前,在操场边的小巷子里,作为值日生的容鹤第一次见到比他高一届的陆霄远。那时的陆霄远正受着伤,孤零零靠在阴冷的墙角,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人间消失,弄得容鹤心惊肉跳。
容鹤悄悄走到陆霄远家的摊位旁,没过去打扰,坐在一张桃红色的塑料凳上,双手托腮,看着五米外陆霄远娴熟的动作——
翻烤、撒料、装盘。一气呵成。
充满超越少年感的锐意。
容鹤有点看呆了,直到陆霄远大步将铁盘端到一桌客人面前,转身走向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立刻站起身,喊了句:“陆学长。”
陆霄远轻轻挑起眉梢,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容鹤诚实道:“我找你班主任问的。”
陆霄远又问:“那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