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下看了一圈,从餐厅拖过来一把椅子,扶着椅背,颤颤巍巍爬上去。程末爬上椅子,松口气,这下能够到了,谁知他昨晚没怎么吃饭,又发了一夜的烧,往起一站,眼前登时一花,程末觉得眼前好像晃过去一簇流星,然后就是咣的一声,椅子倒了,人已经坐在地上了。
程末挪了一下脚,嘴里不由得发出“嘶”的一声,左脚脚腕使不上劲。他费劲地换了个姿势,用另一只脚着力,勉强扶着柜子站了起来。
这下椅子也没法踩了。药没吃成,脚也崴了。事情越办越砸。程末一瘸一拐往学校赶,头也越来越晕,心里难过地想,我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又有点侥幸地期盼,也许一会儿就好了,忍一忍就好了。
“程末!”
程末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晕晕乎乎地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一辆车停在他旁边,后座车窗落下来,露出一张没心没肺的脸。
“唉?程末?还真是你!”赵嘉誉叫住了程末,跟前座的男人说道,“爸,他是雷雷哥同班同学的弟弟,跟我一个年级。”赵嘉誉又说:“你脚怎么了?我爸送我上学,我捎你一段吧。”
程末刚想回绝,赵嘉誉的父亲已经从车上下来,大手一揽,把他塞进了车里。“是嘉嘉的同学啊,快上车吧,脸色不太好啊,没事吧?”
程末摇摇头:“谢谢叔叔。”
到了学校,赵嘉誉的父亲把程末扶下车,跟赵嘉誉说:“你搀着点他,不行去你们校医室看看。”
赵嘉誉搀着程末往学校里走,有点儿心虚,他问程末:“你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不是因为我推的吧?昨天我可就轻轻推了你一把,根本没使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