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撕弟弟嘴上的胶布,那条脏兮兮的胶布也不知粘了多久,一撕下来,就看到程末嘴唇惨白,嘴角溃烂肿胀着。

他又去解绑在程末手腕上的带子,可是心里太慌了,怎么解都解不开。

程末一直在挣扎,宋煦阳在他耳边喊:“末末,是哥哥!哥哥来接你回家!”

程末脑子早已被搅成了一团浆糊,他看一眼宋煦阳,勉强认出了哥哥,却挣扎得更厉害了。

宋煦阳只好压住他的手,喊:“你别动!”程末的手冰凉冰凉,宋煦阳心里觉得不好,一摸程末的额头,果然,程末在发高烧。宋煦阳用手去擦程末脸上的血迹,血已经干了,擦不掉,程末的脸也滚烫,泛着病态的红晕。

宋煦阳一手把程末冰凉的小手握在自己手里,另一只手重新去解带子上的死结,终于松开了带子。程末手腕上勒出的一道道青紫色,还有被金属扣擦出的血痕,都暴露无遗。

宋煦阳觉得自己要疯了。

宋子明这时也终于脱开了程末姥姥和程晓冬的纠缠,进了仓库里。

他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急忙帮着宋煦阳给程末解开了脚腕上的绳子,程末被绑了太久,根本站不起来,他也不往起站,仍旧拼命乱动,不住地把身体往起蜷。

宋子明脸色难看极了,问:“你们对程末做什么了!怎么把孩子弄成这样!”

程晓冬着急忙慌地解释:“一晚上都是他自己在这儿,我们碰也没碰他!”

“一晚上?在这儿?”宋煦阳心在滴血,“这大冷的天,你们让他在这儿待了一夜?!”

骗子。这群骗子。昨晚打电话时说玩累了,说早早睡了。他们说谎!四月倒春寒,他们让弟弟在冷飕飕的仓库待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