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阳眼疾手快地揽过程末,另一只手一把接住了果汁。他抬头冲赵嘉誉喊:“喂!别搞得鸡飞狗跳,拜托了。”
赵雷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回头我揍这小兔崽子!”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到旁边,去找杜姗姗丁媛搭话了。
宋煦阳和程末位置在下铺。七月的天,暑热正盛。车厢里开着冷气,风扇也不停地吹着,但还是有些闷。宋煦阳安顿好行李,拧开一瓶水递给程末,说:“等下会有列车员推小车过来卖东西,我们再买冰镇的。”想了想,又低头去找放在箱子里的毛巾,想去洗手台拧个湿毛巾给程末擦擦汗。
“哥哥,喝水。”程末拉住了不停张罗的宋煦阳,他指指自己,又摆摆手,说,“我、没事。”
“好。”宋煦阳把行李箱推回床下,在程末身边坐下。
车窗外很快没有了市区里的高楼大厦,房屋逐渐低矮,视野也逐渐开阔。火车穿过连绵的群山,大片的黄褐色土地与翻涌着碧绿波浪的麦田交错出现。前一夜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河流涨水,使得水流并不清澈。浑浊的河水奔腾着掠过北方的大地,滋养一切,也容纳一切,一切的贫瘠与壮阔,蒙昧与文明。
程末第一次出远门,出神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眼睛里亮闪闪的。
傍晚,火车停了一阵,程末耳朵里塞着耳机,没有听清广播,好奇地问宋煦阳:“哥哥,怎么不走了?”
“西安是个大站,经停时间会长一些。”宋煦阳看了眼时间,拉起程末,“跟我下去透透风?”
宋煦阳牵着程末,自己走在前面,遇到对面走来的人,就微微侧过身,把程末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