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阳索性卸了力气,枕着自己的手仰头躺在了草坪上,手背压在枯草上,满是干燥而寒冷的触感。没有绿草坪,没有温暖的春天,这个姿势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末末,”宋煦阳说,“我觉得我像那个风筝,我和他们都不一样,天上只有我。”
“哥哥,你起来,地上凉。”程末伸手去拉宋煦阳。
宋煦阳赖着不起。
程末有点担忧地看了看哥哥,过了一会儿,说:“我也觉得我像那个风筝。”
“嗯?”宋煦阳问,“为什么?”
“这个季节雨燕风筝根本不应该出现。我根本不应该出——”
“末末!”宋煦阳一骨碌坐起来,他低低地吼了程末一句,“你又说这种话!!”
程末低了头,小声说:“……是哥哥先说的。”
宋煦阳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小会儿,宋煦阳揽住了弟弟的肩膀,说:“我是风筝,你也是风筝,我们做个伴儿。”
河岸旁有风,吹动道边的柳树,去年的柳叶早已落尽,而新岁的嫩芽尚未抽出,柳树伸出无数触手,抓到一把虚空里的风,又轻飘飘地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