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阳只好背过脸去。

身后荡起一阵风,程末掀开被子,像小兔子一样哒哒哒跑了出去。

宋煦阳转回身,看着床单一侧那一块儿氤氲开来的暧昧痕迹,有一点走神。

程末飞快地换了衣服,又哒哒哒跑回宋煦阳房间。

窗帘已经拉开,窗子也全部打开了。早晨清爽的空气涌进房间,和青春的荷尔蒙气息交织在一起。

宋煦阳卷起脏掉的床单,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来。他在床头抓着一头,吩咐程末站到床尾去,拽住床单另一头,两人哗啦一声抖开来,洗衣粉的清香一瞬间抖落在屋子里。

床单在空中抖了几个来回,终于铺得平平展展。视野里的程末在另一端,洁白的床单起起伏伏,荡起的微风痒痒地拂过脸庞,少年清秀白净又泛着红晕的面孔若隐若现。

两人这一折腾,时间就不早了。

这两天因为宋煦阳一模发挥失常的事,家里鸡飞狗跳,周莹没来得及去超市采购,冰箱里只有张阿姨买来做晚饭的蔬菜,没有什么可以充当早餐的东西。周莹本来交待兄弟俩早晨在小区外面便民早点铺吃了早饭再上学——那是周莹考察了家附近方圆百里之后钦点的最卫生的一家。

宋煦阳看看时间,从零食柜里翻出了硕果仅存的一包梳打饼干,塞进程末书包里,说:“来不及吃饭了,咱俩得直接去学校。你去了先吃点饼干垫垫肚子,下早自习去学校食堂买早饭吃。”

程末正在手忙脚乱地灌水壶,先灌了宋煦阳的,又灌自己的。宋煦阳余光扫到他,赶紧说:“小心点,别再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