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屈辱的猜测迫使程末赤手去刨那些记忆的灰烬,所有快乐都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堆残灰。不是已经烧完了吗,为什么还是好烫啊,烫得程末四肢百骸都开始疼。
晚上十二点,程末被窗外的鞭炮声惊醒,想起这天楼下有人贴喜字,应该是第二天有人结婚,按照龙城的习俗,前一晚要放鞭炮。
程末这天本来就很困难才让自己入睡,这一醒,再也睡不着。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短缺的睡眠无限催化了一整天的负面情绪,程末拼命控制了一个白天的情绪终于全面崩盘。
他在黑暗里翻下床,走出自己房间,推开了宋煦阳卧室的门。
哥哥一年多没有回来过了。
程末走进去,走到宋煦阳房间贴着的那张占据了半面墙的世界地图面前。他没有开灯,就着窗户里照进来的一点月光,摸索着找到了新加坡的位置。
程末对着地图上那个小小的黑点,眷恋地喊:“哥哥。”
没有应答。
“哥哥。”他又喊了一声,眼泪终于汹涌地流了出来。
程末顺着墙滑坐在地上,脑子里是无数纷乱的画面。他闭上眼睛,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下/身,他贪婪地呼吸着宋煦阳房间里早就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哥哥的气息,颤栗着,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喊着“哥哥”,痛苦地安慰着这具寂寞的、少年人的身体。
程末的身体很快被汗水浸透,整个人却浑然不觉,犹如魇在一个幻梦之中。他的手上上下下揉弄着自己未经世事的下/体,在想要得到的渴望与无法得到的失落中反复挣扎。
程末觉得自己是一头被遗弃的小兽,在原野里漫无目的地奔跑与寻觅,新鲜的、来自生理的快感是原野上和他一样不识来路与归途的风,裹挟着他继续下去,他为这原始的情/欲感到万分羞耻,又除此之外无可依靠。
“啊——”程末终于嘶哑地喊了出来。他睁开眼睛,手上和裤子上沾满粘腻的液体,程末近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