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临安温度已经变得很低了,湿寒冷气无孔不入的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南方的冷,同北方呼啸连天,像是风在抽人耳光子的那种冷很不一样。温温润润的,初一感受还不觉得有多冷,慢慢的,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等到反应过来,已经寒意刺骨,很难再捂暖和过来了。
低温夹杂着湿意,将人裹挟入冬季的萧瑟。
车里开足了暖风空调,李星河怕他会冷,还在车里备了一条灰色的毛毯。还有一个小小的充电式暖手蛋。
粉红色的。
沈图南的心情原本是很好的。直到他弯腰系鞋带的时候,无意间摸到了车座地下的唇釉。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车里温暖的空气中所浮动的淡淡馨香并不是李星河最常用的那一款香型。
那是掺杂其中,另一款气味香甜的香型。
现在,他不再确定毛毯和暖手蛋是不是李星河专门为他而准备的了。寒冷叩开了车门,驱散了温暖,让沈图南难以遏制的浑身发冷。
他捏着那管唇釉难得有些不知所措。以往情场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和豪气此时此刻都被他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所有游刃有余,所有十拿九稳,在这一刻都变得不确定起来。感情里的技巧,在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的时候,似乎全都失去了它原本应有的作用。
沈图南还没想好要怎么办的时候,李星河已经提着那款特别预定的芝士流心蛋糕回来了。
沈图南的余光通过后视镜瞥到了走过来的李星河,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只是飞快的将唇釉胡乱塞进了衣服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