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贺晋平自然地喊了一声,回头又看向跟在旁边的年轻小伙。张枫逸长得单薄斯文,清瘦的面颊偏黑,冲他笑出八颗牙:“晋平,好久没来玩了。”很感兴趣地往车里望,“妈说你还带媳妇来了,不叫出来给我相一相?”

贺晋平走到车边低头,喻遥还死气沉沉地躺着,他弯腰搂着他抱出来,怀里的人没醒,浑身烧的滚烫,满脸通红。贺晋平给他紧了紧围巾,抱着往前走:“他生病了,到家了再看。”

进入厂区的筒子楼里,底下有门市亮着灯,传出打牌的声音。噔噔噔踩着铁制楼梯上去,开了门,屋里面积不大,但朴素干净,该有的家具都有。

王芝推开一扇卧室门,招手:“进来进来,你咋这么粗心大意呢,都给他整发烧了!你瞅这小脸红的——”

贺晋平将喻遥放上床,脱了外套和毛衣,刚安置睡下,王芝端着杯子又进来,手里拿着黑漆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要给喻遥喂。

贺晋平接过看了看,立刻丢掉:“这玩意儿能吃吗?老堆着不扔,早过期了。”

王芝睁大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你小时候感冒,我一直喂的这个,你……”

“那我以前除了抵抗病毒,还得对付这药的毒性,活到现在不容易了。”

“你这孩子。”王芝噗呲一笑,碎碎念着出了门。

贺晋平打开行李箱找出感冒药,喂喻遥喝下,又特意请来拐两道楼对口的医生出诊,他留下一副药,坐了坐就走了。

喻遥躺在被子里,烧的满脸热红,唇也干燥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