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晋平坐下,喻兰亭老资格,逢年过节喝酒必致辞,这会儿酝酿了半晌,沉吟道:“明年遥遥就跟你回家了,长久地住在一起,遥遥有些不好的地方,请你包容。”

喻遥想笑。

贺晋平看了喻遥一眼,点头:“啊,好。”

然后就没话了,喻兰亭指望他红着眼睛打包票的场景没出现,眉眼抽搐了几分,继续,“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们。遥遥去那边不习惯,你也多照顾他。”

喻遥说:“其实我挺习惯的,除了冬天脚冷。”

梁莺抬头:“你爸说话你就非得打岔不可吗?”

喻遥哦了声,低下头。喻兰亭眼中涌起了一丝潮湿,跟个嫁闺女的老父亲一样,千般不舍,跟贺晋平一碰杯,愁苦地喝下去。

贺晋平端酒凑到鼻尖,闻一闻就醺然,刚喝上,喻遥提醒:“差不多就可以了。”

他酒量差,平时对谁都是一抿之量,做做样子,现在硬是举杯不放手,将整杯喝完。颈部的血管浮凸着,看来极为辛苦。

梁莺倒酒给贺晋平满上,没说话,举杯。

贺晋平端起酒杯,又喝了下去,这次额头青筋绽出,汗都下来了。

喝完,他抬头,双眼跟喻兰亭和梁莺对视:“好,我肯定照顾好他。”

喻遥抿了抿唇:“好烦,吃个年夜饭一定要把气氛弄的这么凝重吗?过分。”

“好好好!”喻兰亭解颐大笑,开始聊起别的话题,很快又沉浸在节目小品中了,笑的前仰后合。

喻遥看气氛终于缓和了,也无聊地吃吃喝喝,手上一紧,在桌下被紧紧地牵住了。

贺晋平英挺的眉心微皱着,耳尖红热,脸上倒是没显什么,但明显又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