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没动静,另一边儿那个倒是睁开了眼,硬邦邦地开口呛他:“叫哥。”
李非不待见他叫阮效玉名字,认识这么多年,每听着一回就要纠正一次,平时酱油瓶倒了都不带扶的祖宗,在这件事儿上倒是十分的有耐心了。
“职场前后辈文化被称为糟粕,很大程度上是资历带来的阶级霸凌的缘故,轻者辞职换个单位,严重点儿的抑郁自杀,报复社会。我一学医的以为这辈子最大的矛盾应该是医患纠纷,千算万算没想到在一研究员手里体验了一回被霸凌,您这是跨界执法呀哥哥。”
“给暗示有人偏要装傻,非得巴掌扇到脸上才知道臊皮,阮效玉喜欢比他大的这不是你们二院众所周知的事情吗?”李非眼睛都没睁,语气平淡的连个起伏都没有。“连同事的说了好几回的喜好都记不得,倒好意思蹬鼻子上脸说别人霸凌你。”
谢榕想了想,阮效玉倒是真说过喜欢比自己大的,去年有个小姑娘来他们医院就诊,病还没看阮效玉就先被人家看上了,吊个水的小毛病非得赖他们医院睡了半个月的硬板床,好说歹说不管用,最后外科一小护士悄摸给姑娘瞎掰,说阮医生喜欢比自己大的,不然还能轮到你来这儿追人吗,小姑娘单纯,一耷拉脸儿巴巴地收拾好东西出了院。
不过小护士也不算瞎掰,至少他对外总称喜欢比自己大的,大家闹着玩儿开玩笑说阮医生原来是个年下小奶狗,谢榕有时候跟着起哄,但他没怎么当过真。
“对不喜欢的人才有标准,对喜欢的人标准就是他,你记得请他的男友偏好,难不成是因为被拒绝的多了?”谢榕抿着嘴朝他笑,眼见着后座那人脸都黑了,好死不死的多加了一句,不介意他更生气。“比自己大的,笑起来还要有酒窝的,我听着怎么这么像徐云书呢。”
他说完还故意回头装作征询对方的意见,李非把他从头打量到尾,像是看见在花园里嚣张跋扈的狗尾巴草似的,颇为冷漠地又把半睁着的眼全闭上了。
谢榕乐一声觉得爽了,人活得就是一个攀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比起真让阮效玉答应他,给李非添堵反而让他更有快感。
把阮效玉送到楼下,李非跟着一起下车,没给谢榕留半点儿空余位置,他弯了弯嘴角也不慌着跟他抢,等车门一关踩着油门调头走了,他可没这义务深更半夜给情敌当专车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