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晏白青已经在花店里逛了一圈,他看了一眼沈示那煞有介事的模样,拍了一下裤腿上不知在哪儿蹭到的白灰,又意犹未尽地在花店里逛起了第二圈。
我站在沈示后边儿,不消三分钟就理解了“辣手摧花”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又一朵白菊被祸祸完后,花店大门再次被人给推开,带进来一阵裹着寒意的风。
陈一佐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她手里拿了个文件袋,黑色的细高跟踩得极稳,一看到沈示摆在工作台上的那些东西,又马上转过身把店门给关了。
沈示有些心不在焉,也没理她,直到陈一佐开始放卷帘门了,他才有些莫名其妙地扭过头:“你干吗?”
“先帮你把大门给关了。”陈一佐指着他跟前的那个花篮,“我怕有哪位大爷进来看到您这手艺,传出去咱店还没开业就要倒闭了——哎你怎么突然想不开打算自己做这个了啊?不让你去招员工了吗?”
“我节约点经费不行吗?”沈示没好气地回答,一边朝她使眼色,示意店里已经有个大爷了。
“你跟你哥换个名字得了!有这闲情逸致还不如把家里收拾一下!”陈一佐没有接收到他的眼神,晃着手里的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拍到他跟前,又大大咧咧地将胳膊搭到他肩上,“先看看这个吧宝贝儿,刚搞来的合同,热乎的!”
“……放着吧。”沈示有些牙疼,因为他看到晏白青已经从不远处的花架后边晃了出来,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两个。
第2章
神经大条如陈一佐,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昨晚在火葬场签合同的所见所闻,直到晏白青幽灵一般地飘到沈示边上,她才意识到店里这是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