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中文的确很博大精深，但在某些方面却没有英语来得直白——你说要是“他”和“她”像“he”和“she”一样容易分辨，沈小二也不至于在这天晚上一条道走到黑了。

晏白青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颜色偏浅的瞳孔里像是多了一团困惑、惊讶与意外的混合物。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也喜欢我？”

“对呀。”沈小二笃定地点头，“她其实喜欢你很久了，你可能不知道，你之前还没来我们班她就经常提起你了。沈枭航这个傻逼就是故意不告诉你，她……”

“等一下。”晏白青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对，他略一蹙眉，打断了沈示的喋喋不休，“你说的‘他’，到底是谁？”

“就程颖啊。”沈示并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个在鸡同鸭讲，“你不是喜欢她吗？”

晏白青看着他，眼睛里那一点像是寒冬深夜小屋里透出来的亮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像能把人整个吞食进去的深邃。

空气凝固了几秒，沈示才通过他的表情后知后觉自己大概是搞错了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难道不是吗？”

“沈小二，”晏白青哂了一声，仿佛他刚才说了个非常没品的笑话，“你他妈的脑子有坑吗？”

沈示顿时愣了。

晏白青平时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是唇枪舌剑，最擅长冷嘲热讽，但鲜少带过脏字——据说就连和戚翔打架的时候都没蹦过国骂，可见素质上与自己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能把一个素质教育的精英气得咬牙切齿也是一种卓越的才华，真是罪过……

沈小二天马行空的思维还来不及发散，晏白青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将他给掀翻在了书桌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