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会有一些奇怪的逻辑,比如想要摆脱眼前的痛苦,那就去寻找一个更大的痛苦。
沈示全身生疼,可心里更疼,他甚至心灰意冷地想,就这样让梁媛把自己打死算了,至少能让他的内心不那么难堪。
“妈,你先冷静点!”沈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梁媛给拉到一边,有些体力不支地伸手扶住了鞋柜,“这不是心理问题,咱家小二没有问题!”
“两个男的睡在一起怎么就没问题了!”梁媛的眼里满是绝望,嘴唇哆嗦得厉害,“沈小二,你如果、如果还认我这个妈,你就马上跟我回家……以后不准再跟他有来往!”
沈示想说点什么,他尝试着张了一下嘴,表情立刻疼得扭曲了起来,估计这回是真被揍得“满地找牙”了。
“为什么会这样?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梁媛絮絮叨叨数秒,又像是突然被人抽空了力气,摇摇晃晃地向后倒去,“你们……你们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女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了,她往鞋柜上一靠,像个遭受了不公待遇的孩子一样瘫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沈示从未见过梁媛这幅模样,即使在沈虔遭遇那场飞来横祸时,她也不曾如此声泪俱下地控诉过——她向来坚强,从不向生活低头,也不曾对命运妥协,却因为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不孝子被打回原形,成了个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普通妇人。
沈小二找新工作的计划搁浅了,他被以死相逼的梁媛强行带回了家,匆忙得像是落荒而逃。
梁媛收走了他的手机和钥匙,不让他出门,他仅有的活动范围就是家里的三层小楼。
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我和沈小二相处的最后一段时光了,只可惜当时我还贪玩,并没有多陪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谁让你当初切了我的蛋还把我关禁闭来着。
其实我们小猫咪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不懂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