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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空的话回趟家吧,”沈虔又说,“妈说她想你了。”

沈小二常年与速冻食品为伍,刀工退化,被划破了手,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恰好推门而入的陈一佐见状,直接把他给赶到了小客厅里。

他给手指胡乱缠上创可贴,对着那充满少女心的粉色印花发了一会儿呆,这么多年来头一回明白了“释怀”的感觉。

他曾无数次午夜梦回,永远在寻找一个不存在的出口,不敢回头,身后的每个面孔都是熟悉的,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血。

可尽管如此,他也无法去怨谁恨谁,因为人生就是这样,人活着就要向很多事低头,现实、意外,甚至是父母。

因为是家人,所以很多事都无法简单粗暴地说出一个对与错。

沈示窝在沙发上,看着那两个在开放式厨房里折腾晚饭的人,羡慕之余又有些感慨,他突然想起了前些年和沈虔第一次通电话时对方说过的话——

“你好好的就行,我现在也很好。”沈虔的声音在冬日的夜风中带着时隔多年的温和,“我会努力走出去的,你也应该走出去。”

为了“走出去”,沈小二在盘下市中心那个巨贵的店面后,还是决定给自己找个稳当一些的落脚点。

沈虔住的那个楼盘已经售空了,他就在相隔不远的新小区里挑了一套,价格实在是高得离谱,我隐约觉得他签贷款合同的时候手都在抖,真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