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这些年一直跟他在d省做鲜花批发。”沈示补充说明了一下,又稍微迟疑片刻,“就……从那时候开始。”
“那时候”三个字让晏白青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泛起了些许的涟漪。
这是单纯的描述,还是在提醒着什么,他分不清,只是不由自主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瞥沈示,奈何视野有限,只能看到那只搭在扶手箱上的左手。
手的状态很放松,和记忆中一样骨节分明,露在衬衫袖口外的那一小截腕骨清瘦得过分。
晏白青特别想握住这只手,扣住它的每一个关节,咬那布满小伤口的指尖,亲那向来温热的掌心,再沿着掌纹一路舔下去……可一想到那衔接着手腕皮肤、遍布手臂的一道长长的伤疤时,他又开始心生退意。
“你究竟有多想和我撇清关系?”晏白青垂下眼睫,万分痛苦地想。
论脾气,他自认为比沈小二差上百倍,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奇葩。可被单方面分手后,他虽然羞恼、愤怒,甚至怨恨,却始终没有冒出过去洗掉文身的念头。
因为我太爱你,就算恨你,也得靠着你给我的回忆走完余生。
可沈小二不一样,他来去自如,两人的开始结束、起承转合,都由他一人说了算。
晏白青的眸光沉入了夜色里,他特别想大声质问,甚至像以前一样无理取闹,可他不能。
谁都能无师自通地恃宠而骄,但倘若心都变了,又怎能用同样的方式去对待不再年少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