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放着柔缓的轻音乐，氛围安逸祥和，和他们没日没夜在荒星的苦战截然不同。萧念甚至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已经无从分辨究竟是荒星对他而言才是真实的，还是在繁华的帝星才是归宿。

“我感觉……这样的氛围，真好。”萧念说。

“是。这样的和平和安定，就是我们所守护的。”厉返的目光投向玻璃窗的外面，外面种植着许多绿植，不远处还有几个鸟儿在石子路上漫步。

萧念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沉默片刻，才说：“是啊，您说的对。”

“我们会彼此互相信任的，对不对？”厉返忽然问他。

萧念不明白他为什么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但他非常笃定的点头：“是的，我永远信任您，您也可以将信任交托于我。”

“所以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你也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一起分担。”

萧念怔了一下，说：“我……看上去不开心吗？”

厉返点了点头：“嗯。你就算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也总是隐藏的很好，从不让我们发现。但今天你的情绪展露的很明显，所以，是谁让你不开心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是那个阿尔？他让你想起了过去的不愉快？就算我们在军部还受着掣肘，但是是他先对你动手，我们也不能平白让人欺负。”

萧念哑然，虽然阿尔的确让他想到了很多他不想去回想的事情，但那些都不是主要的原因。好像是从模拟舱出来就这样了，因为他在模拟舱杀了很多虫族，但是那样的阵仗和荒星相比，着实不值一提。

所以他那颗压抑的心没有办法完全发泄出来，那样暴戾的情绪还在不断膨胀，叫嚣着要让他去做一些更过分的事情，但他不能去做。

“没有，不是因为他，您别为我担心。”萧念笑了笑。他的笑总是温和的带有一种感染力，有时候厉返会很轻易被他的笑容忽悠过去，但有时候不会，比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