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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啊,我睡觉认人,我第一次出远门,身边没个熟人我……我,我其实特别胆小……”贺十申凄凄无辜道。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闻却暗暗的咬牙。

“睡觉认人?他是你老婆还是你妈撒?”大叔露出捉摸不透的表情。

贺十申没来由的哽咽了一下,“他管我妈叫妈,我也管他妈叫妈,叔,你理解吗。”

“不晓得,听不懂。”

有几个人放下手中的手机,朝这边看过来,闻让感觉自己已经处身于热点中心,立马踢了拖鞋,贺十申身边坐下。

“也行,毕竟贺少胆子萎,你就陪着他吧。”闻却善意一笑,然后就躺平了还用被子盖住到耳朵处。

贺十申给闻让让出位置,又看了一眼对面的闻却说:“闻兄啊,天还没冷呢,你被子盖这么掩实,是不是身子虚啊,年纪轻轻的虚不得啊,补补吧。”

“不用了,我只是对声音过敏。”闻却闷在被子里说。

“是吗,那麻烦你先聋一晚上。”

不一会,来休息的人多了,各自挑着位置,大家都是半熟不熟还陌生的亲戚居多,而且又身心疲惫的,也不去多管什么,找到位置就躺下了。

关了大灯,走廊只开了一盏低瓦的灯泡,厅里幽暗幽暗的,大伙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大家都各自玩着手机或者选择早早睡去。

贺十申把脱下的上衣叠成块,放到一边,小声道:“给你当枕头,你睡靠墙这边,我在外面围着你。”

闻让拿起那个“枕头”闻了一下,有点男人的臭味,但还是放了回去,睡到了靠墙那面。

两人同盖一张毯子,毯子应该是老一辈的物件了,还是那样大红色的,上面印着鸳鸯戏水的花样,估计是床旧婚毯。

毛质略微有点硬,贺十申光着上身,感觉有点痒。

闻让侧身面对墙,背对贺十申,贺十申贴近了些,在闻让耳背后说:“这毯子真喜庆,你看我们俩,像不像睡婚床?”

————谁家婚床打地铺垫稻草……

————白事现场还敢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