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和与陆景明花了一个月时间,还没能完全习惯家中没猫的日子,就又面临着新的生活变化——
三个月以来公司人才不断流失,致使游戏活动质量不断下降甚至断层,而隔壁新游戏的推广铺天盖地,活跃玩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转移。
连续开了几天的长时间会议之后,心力交瘁的陆景明分别找公司的每一个人单独聊了聊,按照意愿统计的结果作出了翻盘无望的判断。
倔强易折,人心难聚。
非常意外的是,最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的,居然是向来被调侃“无情止损机器”的姜珩,他的意见是无论如何再坚持两个月。
全息类网游的运营成本不容小觑,陆景明不知姜珩所言是出于对这份事业的爱,还是想借由这个游戏留下什么东西,但他明白这种宛若等待分离倒计时的不甘心。
“你现在是否理解他了?”无言地点头之后,陆景明忽然问道。
“我一直都很理解他。”姜珩却说,“我只是太怕看到他枯萎。”
两个月后的春天,又一个苦心经营的理想枯萎了。最后几个人搬空自己的物品后去陆景明家里聚餐,胃口好到清空所有存粮,喝光了上一年储存的酒。
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最后祁和站在院门口送别了所有同事,搀扶着大醉的陆景明去楼上冲澡换衣,并给他吹干头发。
喝醉酒的陆景明非常乖巧,全程一点也没闹,只在关灯之后,突然侧身抱紧祁和不肯松手。
“睡不着么?”黑暗中,祁和腾出手轻轻拍了拍陆景明的背。
回答他的是衣领缓缓洇湿的触感。
“我没有哭……”陆景明闷闷地说,“alpha是不会哭的。”
“嗯。”祁和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温柔地回抱住他说,“是灰尘进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