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澄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反倒是为难占得更多。南辕北辙啊!我原本并不是为了看他这副模样才参加比赛的——
这么想着,心底不禁又泛起一丝朦胧的自嘲意味来。事态发展未免太过滑稽,想笑的冲动压过了愧疚感。
我将靠在真澄肩上的头微微横卧着,头顶大约是挨到了他的耳垂,唇角的食糜早已被擦净,但我还是尽可能注意不碰到他的头发。他的头发稍有分叉,但质地柔软。
走到一半时,我的视线不经意间瞥见真澄的外套。外套腹部的位置还粘着我的呕吐物,呈现出看一眼也会觉得反胃的湿腻腻的暗黄色。
悲哀与难堪的情绪又涌上来,并连锁造成内脏被扭转一般的胃痛。
我逼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不住地苦涩地低语:“这都是为了你啊……”
“真澄?”
忽然间,从不远处传来一名陌生男性的声音。真澄的脚步停住了,我也跟着伫立在原地,从他肩上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此时,头顶青空正好覆着厚实的云层,阳光被遮蔽了,影子也不明显。
我的视线从眼前的水泥地面向远处移动,首先看见一双黑色皮鞋——
那看上去崭新且精致,其上是黑色西装裤,上身则是熨烫妥帖的白色衬衣,外面搭一件西装式校服。
此人的面部是最后见得的,看见的瞬间,我的意识就仿佛遭落雷击中一般。
“井上学长?”
真澄认出那人来。他站在原地没动。我的视线从那人身上移往真澄的脸,再移向那人,来回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