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有小石子顺着流水而下,钻进脚与鞋底的狭缝中。那是最恼人的时候。
坐在岸边,也不管浴衣是否会沾脏,双脚在水里来回蹬着,抖动掉上面沾着的渣滓,重复几次之后,两人默契地离开浅滩,穿过岸边的芒草,走到微微隆起的小路上。
“那里有祭典呢。”
真澄手指着远处的火光。
“啊,那就往那边走吧。”
“我们好像一开始就把方向走错了。现在过去的话,能赶上花火大会吗?”
“如果想看烟花,应该不论在哪里都能看见吧。”
不知不觉间,我们离人潮越来越远了。喧闹声逐渐变成了远处微弱的鸣响,取而代之的是不间断的蝉鸣。
我发觉,似乎自己更喜欢这样——只有自己和真澄两人一起,慢悠悠地走着。
花火也无所谓,人潮也无所谓,祭典什么的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当真澄说要前往人多的地方的时候,我虽然不表示反对,心头却稍微冒出些许落寞的情绪来。
沿着泥铺的小路继续前行,在一条已然干涸的细流之上,横着不知何时建的、几近荒废的桥。
真澄小心地踩到桥上去,只听一声「吱呀」,腐朽成空心的木质结构立刻塌了下去。
“再往前面走走吧”,他这样说着。明明之前说是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却好像离那里越来越远了。目之所及,尽是荒僻的风景与更为漆黑幽深的夜色。
真澄一直没有说话。
我看了眼时间,花火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现在才开始往那边走的话,已经无法赶上第一缕升天的烟花,但要是抓紧一点,也是能在结束前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