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微微转头露出半只眼睛,笑语盈盈汪着一轮皓月:“你身上好香啊。”

他说完后又眯着眼睛往傅言川胸口嗅了嗅,只露出耳垂上的银白色耳钉。

这种无意识的撩拨让他突然很想把陆沉放到街边的花台上,当着行人的面狠狠吻他。

但傅言川并没有这么做。

他心里一阵酸胀,所有思量都与怀中这个人有关,但这个人却不自知。

夜色如墨,几乎与傅言川灰色的大衣融为一体。

他继续往前走,走到车旁把陆沉小心翼翼横放在后座,自己坐上驾驶位往租房开去。

树影婆娑,跟傅言川纷乱繁杂的思绪缠绕成一团。

他把车速放慢,尽量开稳。

抬眼看后视镜时无意瞥见身后的人,陆沉蜷缩在后座上,侧着身子,手背贴住额头,试图缓解头脑的昏沉。

之前还只是喝多了狂吐,这会儿后劲上来,再加上车子多多少少都有些的摇晃,陆沉感觉脑袋像是要被狠狠碾碎了,脑花不受控制拧在一起。

喝醉往往只是畅快那一瞬间,说是消愁不过是用来发泄,人们总以辞藻来掩盖自己的懦弱。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那终究是美化的说法,事实是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陷入酒精的折磨。

晕眩让陆沉意识开始模糊,理智终于褪尽,酒精带来的作用开始占据整个大脑。

他终于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此后所有出格的行为都能归罪于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