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对方的绝望仿佛分了一半给他,傅言川神色黯淡,只能在黑暗中默默附上陆沉紧握的手,让他从手心传递的温度感受到世界的温热。
陆沉没有放开他,只是仰头深呼一口气,止住马上又要爆发的流涕痛哭。
然后他说:“初升高那个暑假,我爸喝醉走到马路上,被撞死了。”
说完后他似乎觉得不够完整,补充道:“当时是我接他回家,中途他要喝水,我就去买,我跟他说那你站在原地别动,他点头说好。
结果……结果等我出商店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跑到马路中间去,一辆货车正好开过来,硬生生把他……把他撞了几米远。但他本来是有救的!”
陆沉的声调陡然加高,带着哭腔,又是一副凄惨的样子。
傅言川连忙握紧他的手,往他身边靠近了一些,试图提醒自己还在,又空出另一只手帮他顺气,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那天夜里充斥着蝉鸣,十五岁的陆沉接到电话听说自己父亲喝醉了,立即停下手中的事情打车去接他。
天色已经很晚了,街边的门市大多都已经关上,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陆河醉得特别厉害,陆沉到时他正趴在桌上胡言乱语。
陆河嘴中呢喃:“小静啊,我好想你。”他抱着酒瓶,用手指小心摩挲着,很显然将它当成了邵静。
他长得很俊,下巴又留有胡渣,看起来十分有男人味,是典型的大叔型帅哥。
这样的人做出这样为何的动作本该具有喜剧性,但陆沉看到后却一点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