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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炽热的气,朦胧的一团白色缭绕在陆沉鼻尖,缓缓氤氲而上,几秒后又消散不见。
手机上的导航还在持续运行,蓝牙里传来机械的女声。他一路摇摇晃晃,经历长时间堵车后毅然决然在快要到达酒店之前下车,选择步行。
陆沉低头拖着小行李箱,往成帷会展中心那边走。
外套松松垮垮,极不规矩地敞开,领口随着他拖拽行李箱的动作升起下坠。
裤腿延伸到脚踝,露出一小段劲瘦的腕。寒冷的空气将陆沉露出的半截手冻到泛红,指尖僵硬只能地蜷缩起来。
他握着提手,感觉好像有细细麻麻的玻璃渣被火舌轻擦,带着高温浅浅扎上皮肤,慢慢渗出血色。
下车不久,车辆在一声声鸣笛后逐渐畅通,陆沉眼看它们驶向远方在心中无声叹息。
一边是摩肩擦踵的人群,一边是川流不息的车,抬头就能看见led巨大的显示屏在滚动播放最近的娱乐新闻,陆沉随便一扫,跟屏幕上的知名小鲜肉来了个短暂的对视。
s城随时都热闹得带给人如今正处于人间盛世的错觉。
酒店大厅的瓷砖被灯打得反光,倒映出一箱一人停在前台的影子。
前台女接待员笑着跟陆沉说话,他不着调的夸赞弄得人家第一天上班就飘飘然起来,连带着看向他时都带了点娇嗔。
填好个人信息,前台接待把房卡递给陆沉,说纯色公司安排的都是二人间,明天还会来一个人。
陆沉应了声行,转身往电梯口走时还不忘勾唇说了句:“谢谢漂亮姐姐。”
对方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心脏不停打鼓,面上笑意又浓不少,催促着陆沉赶紧上楼。
八楼走廊安静得只剩脚步和行李箱滑轮滚动的声音,走了两步,陆沉听到前方转角有一男一女在低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