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语笑了笑,继续靠在墙边。
“唔……”陆沉牙根有些疼,却难以口述所受之苦,只能模糊地叫唤两声。堂堂大男人,还得有骨气,不能显得自己太娇弱。
故而,丝丝声音从他口中抽出来,倒不凄惨,反而有些撒娇的意味,就跟发作起床气一样。
“再忍忍。”傅言川语气温和,“就快好了。”
他口罩上方那双眼睛极其专注,是陆沉鲜少见到的认真。
两人此刻距离不过丝毫,对方的呼吸都能尽收耳底。
陆沉有意让自己分心,甚至开始细数眼前的人右眼有几根睫毛。
十八、十九、二……
“吐了,漱漱口。”傅言川松了口气,站直身体。
陆沉拿起旁边的漱口杯,往小水槽里吐了一口。
他不知道自己吐的竟然是血,愣愣地看着水槽,后知后觉泛起一阵恶心。
“诶,别看。”
胸腔还没来得及翻涌,微凉的掌心虚虚附上双眼,将陆沉慢慢带回靠椅。
室内光线不暗,他隐约看到傅言川的掌纹,交错而不失美感,落在他心头,竟意外平复了情绪的起伏。
“两周。”傅言川在帮他上药时忽然说。
陆沉:“啊?”
“往后数两周,隔天要记得来换药。”傅言川往他牙里塞了个带苦味的东西,收回手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
“这么麻烦?”陆沉砸砸嘴,不自觉将舌头抵到伤口处,这才发现牙居然被钻了个大窟窿。
大窟窿还只能在两周之后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