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川在桌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放宽心。

这一套显然很有效。

陆沉暗暗回握,朝傅远山一笑,恭恭敬敬:“叔叔好。”

他在社会上周转惯了,虽然对于应付老年人经验不足,却也知道无论如何都要将态度摆好。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一笑,愣是把傅远山胸口的气消去了大半,有些无的放矢。

气势上不能输,他端好架子:“你就是陆沉?”

陆沉有些诧异,两眼亮了亮:“叔叔知道我?”

“哼。”傅远山又是冷哼一声。

陆沉:“……”

叔叔一路哼过来,鼻子真是畅通无阻。

他小心翼翼为傅远山倒了杯水,缩回角落安静听他们父子俩说话。

至始至终不敢打扰,没出一声。

傅言川离家已经有一段时间,纵然当初再铁石心肠,现在也都心软了些。

可惜父母两人都不善言辞,只能用其他方式表达各自的思念。

就连陆沉都能看得出来,傅远山坚若磐石的态度背后,藏着已经松动的意志。

他们都没戳破,却也心照不宣。

交谈持续了一个小时,傅远山就要离开,傅言川起身送了他两步。

店外夜已深了,路灯点亮长街。

“就是这样,那个陆沉通过小邱找到我,发消息告诉我说你在这里,还劝我来找你。”

傅远山抬头看向儿子:“我说不过他,所以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