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有一次在自己身体里醒来,是它说要给自己一个惊喜。江汜肯定没发现。

他站起身,发现这是自己家里,书房的陈设一丝未变。

他面前的篮子被翻了出来。

那是自己写信的篮子。

一封打开的信。

它在江汜心里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发现有一封没有拆,掉了出来……结果信的内容这么……”

“……总之不能算是惊喜,还是别看了吧。”

“不用,没事,就算不是惊喜我也很高……”

江汜坐下来,展平信纸,本来想笑一下,看到上面的话……却笑不出来了。

那是几年前窦惊澜走的时候留给他的。

当时江汜怕上面有什么决绝的话,没敢看,只是拆开了放在那里,现在却正好怼在自己眼前。

信很简短,大略几行,以至于他一眼看到上面的字。

“你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不要问我去了哪里。和你在一起的回忆非常美好,我永远留存,你该有新的生活,那个生活里可以没有我。”

“骂我吧,骂我无情无义,什么都好,你能想到的都行,只要这样能让你更舒服一些。没有和你商量就离开是我的不对,错都在我。我不会反驳的。”

江汜有点想笑。

难道你能现在跑到我面前被我骂吗?

“江汜,还记得那天在蛋糕店我欠你的那句夸赞吗?现在我送还给你,你要听好。”

“你是给予我人生灯火的人,是独属于我我一个人的普罗米修斯。你是我走在路上,碰到的,千年难遇的流星。”

“我只是个贫瘠庸俗的人,无法阐明对流星的爱意,之所以在信里略显一二,也因看不到你此时的表情,所以才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