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样问?”
“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十几年了,你真的没有讨厌过我?”
“嗯,我发誓,从来没有想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只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这件事。”
“对不起。”
泡泡阻拦不了尊严的蹂躏,黎安筠把时予紧紧地抱住,胸口挨着胸口,左胸口那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疤成了隔阂。
门口没有动静了,门里面的少年安静了,两只手搭在一起,十指紧扣着。
说着未来的路,谈着秋后落幕的冬。
“你知不知道死意味着什么?”时予突然抬起头看向黎安筠,瞳孔里水盈盈的,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似的。
“什么?意味着什么?”黎安筠装着不懂,心脏却不听话的狠狠一颤。
“意味着一辈子和嘎嘎见不到面,从停止呼吸那一刻起。”时予的这句话,温柔到像地平线涌出来的海浪,拍在心头,又扬起风卷夕阳西下。
“嗯?”
“嗯。”
浪停了,船终究要归岸。
最后,醉在浴桶里了,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唐念荌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看着指针一点一点往前推移。
心跳也越来越快,放下手里的相册,赶紧冲到卫生间。
“予儿,安筠,予儿,安筠?”唐念荌想都没有多想,拧开卫生间的门把手,推开一条小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