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去客厅聊聊吧，好不好？能不能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要一直缠着你不放。”时予把外套披上，看了一眼黎安筠，睡在摇床里特别安稳，手和脚裹在小被子里。

“嗯，好。”时憬妍撑着床沿儿站起来，时予扶着她，客厅里的灯没关，茶几上放着一个纸袋，应该是时希放的。

隔壁房爷爷奶奶已经睡了，老人一般都睡得特别早，不到八点就坐在床上看电影，特别是冬天的晚上。

“予儿，你觉得这么多年，跟妈待在一起，日子过得怎么样？”时憬妍突然这么认真起来，时予有点不习惯，他没见过时憬妍这个样子，从来没有见过。

“这样的日子，足够我长大就行，我不会去奢求太多东西，因为不属于我们的东西，也终究拿不到，属于我的东西，谁也拿不走，姑妈如果放不下那就继续吧，谁也阻拦不了她，不是吗？如果她觉得我应该是她和爸的，那她一辈子就活在这样的纠缠中，我不会觉得我是她的孩子，我也相信，爸不会喜欢她，甚至从来没有喜欢过，更别提和爸结婚生子了。”时予说的这段话，时希听见了，也好像圆满了他心中的答案，像是替他宣泄了压抑几年的情感。

“是啊，要不是因为她那一年对我死缠烂打，我也不会和她假戏真做，还好碰见你妈了，不然我这辈子可能就在监狱里过了，我永远忘不了她对予儿下手的那一天，我那天晚上是真的一时冲动了，亲手把她送进局子，不过，放在现在，我也会选择让法律制裁她，因为她伤的，是我和时憬妍的孩子。”时希从房间里走出来，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怎么了，翻来覆去睡不着。

“所以，姑姑到现在，还是没有放下过往？她上次打电话到到学校了，后来查到她号码，我用纸记下来了，妈，让她别缠着你了好不好？”时予看着时憬妍，一瞬间情绪不受控制，眼泪砸在手腕上。

时憬妍抱着时予，一遍遍的自责，说着抱歉，她一直以为时予不记得这件事了，现在才知道，他一直记得，记得很清楚。

甚至他能想象的出来，一个女人因为一时冲动进局子的画面。

后来啊，聊了好久好久，聊了以后的日子，聊了未来的蓝图，还有他和他的故事。

时予认真听着，听她慢慢讲之前的事，晚风中夹杂着一丝温柔，谁都是路过人间的人，在这里停留的久了，自然也同化了七情六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