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筠抓着被子,死死的盯着时予,生怕人想不开咬舌自尽,这事儿只有黎安筠做得出来,换谁都不用担心。
时憬妍没有做声,她只希望时予能平安顺遂、逢凶化吉就好。
护士走了以后,黎安筠把塑料盆从卫生间里拿出来,又拧了一条毛巾,“哥,洗把脸吧。”
“安筠,能在病房里玩泡泡吗?”时憬妍把毛巾从他手上拿过来,开水瓶里面的热水倒在塑料盆里,滚烫的刚烧开的。
“能,我就是想让哥哥开心一点。”黎安筠把自己说委屈了,咬着下嘴唇不放,刚刚还在想什么咬舌自尽,现在想咬唇自尽。
“行了,你这嘴跟上了机关枪似的,说一句顶一句。”毛巾浸在热水里,轻轻地揉了揉他的脸,呼吸面罩的松紧绳勒出的痕迹还没有褪,时憬妍对他的每一个举动都小心翼翼。
时予不想让时憬妍碰,开始抗拒她的动作,身上动不了就用面部表情反抗。
黎安筠轻轻地把他的裤腿往上卷,长时间没有运动导致的肌肉萎缩,整条腿像扭曲的变形的。
时希刚刚去门诊交完费,回来就看见时憬妍和黎安筠一左一右帮他擦拭身体,“护士说予儿的体温偏高,习惯性高烧,隔一段时间用酒精物理降温啊。”
“安安前两天也发烧了,这一次我注意到了,给他喝了点退烧药,打了两针就好多了。”好几次晚上的时候,黎安筠趴在病床边,难受的直哼哼,一直干呕,半夜就带他去挂水,没有惊醒时予,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