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中午左右,边雨被蒙上眼罩带上了车,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眼罩有股子血腥味,就好像李岳的血洒在上面,怎么都洗不去。这味道熏得边雨发闷,冯寿的车开得也不算平稳,摇摇晃晃了许久才到地方。刚一下车,狂风夹着大雨拍打在边雨的脸上,反而让他好受了些。
他应该是到船上了,边雨听着踩在甲板上叮叮咣咣的声音想,从船摇晃的程度来看,他们坐的应该是一艘大船,是货轮?还是客轮?他们要混在人群之中出关吗?那冯寿会不会因为有所忌惮而不敢肆意妄为?
然而边雨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真要到了那个地步,依照冯寿的性格,恐怕他不仅不会忌惮,弄不好一整船人都会成为他的人质。
“边博士,紧张吗?”冯寿把边雨的眼罩摘下来,边雨皱着眉头睁开眼,缓了一会儿才适应房间中的光亮。
见边雨不回他,冯寿又道:“你不应该紧张。你应该开心,你马上就要带着你‘唯一想带的人’,去奔赴光明美好的生活了。”
“但是她如果不来呢?”边雨问。
“不来?”冯寿像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不会,她舍不下她的儿子。哼,这个女人哪都不好,但对她儿子,倒是真心。”
边雨接着问:“所以呢,她的孩子在哪里?”
冯寿笑了:“在哪里?当然不会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边雨,那眼神仿佛完全看穿了边雨所想:“等你们平安到了那边,我自然会把孩子送过去。当然,前提是她愿意跟你走。”
“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边雨说,“孩子不在,她不会走的,她不会让自己永远都是你的奴隶。她不走,我也不会走。我不是你们以前绑走的什么人,想要我进研究小组,你要让我心甘情愿。”
“她不敢。”冯寿说,然而边雨看得出来,他的脸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