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家楼下,江祺枫把车停在底下车库,自个儿下车之后还到后边给张修明打开门,伸手扶着把他请下来。
江祺枫一直在张修明身边,平时也都是跟家住,这么些年都成习惯了,拎着钥匙开了门,顺手先给师父把拖鞋拿出来摆地上。
“师父,您不会真就让我捧了吧?”江祺枫心里多少有些忐忑,都知道捧哏很少有红过逗哏的,他原先起早贪黑练了这么多基本功,要是往后都给师父捧哏……心里不大舒坦。
张修明换了鞋走进客厅,靠在沙发上坐着仰起头看他:“捧逗之间从无高低之分,台上捧哏的给你当孙子,台下他就得是大爷,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可是人得知恩。”
他看着江祺枫坐在自己身旁,眼中还有些懵懂,伸手拍着他肩膀说:“上台说相声不是去争尊卑贵贱,把观众逗乐了、没愧对手里这碗饭,那就是好演员。逗哏的词儿七八页纸,那都是死词儿,这么一出说下来,点睛之笔还是掌握在桌子里边,你明白吗?”
江祺枫似懂非懂,心里总有些不甘情愿,但是能接受了。“我记住了。”
张修明非常欣慰,江祺枫这孩子好就好在脑子聪明,道理不光是听过就算了,要的就是记在心里,就算一时半会儿听不明白,记住了,总有一天自己就开窍了,他从来不需要旁人过多指点。
“你也不必太失落,我哪儿能真把你绑在身边一辈子,这就是一时的……”
说着,张修明又想起了搭档的事儿,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几分惋惜。
很快他又收敛了神情,稍稍振作起来:“我得想想法子,好好问问他来不来。”
江祺枫见师父拿着手机打开微信就在通讯录里翻找,这是有了下一任的人选了?愈发好奇,便凑到边上盯着。“师父,您这是要找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