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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温存都成了笑话,那弟子的每字每句,都是屈辱的鞭罚,抽在他的心上,将他的自尊踩的一文不值。

那天夜里,萧衍蜷曲在昏暗的烛光里,失声哽咽。

是了,自从他被关在这里,就日思夜想着晏顷迟会来救他,可没有,一扇昏暗的牢笼,隔开了他与晏顷迟之间所有的纠缠悲欣。

该想的,早就该想到的。萧衍指甲深陷在肉里,也浑然不觉。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再抬起脸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万籁俱寂。

他凝视着外面的灰蒙蒙的白,却是再也不会哭了。

他的眼泪好像在这一夜流尽了,那些受过的耻辱和前情旧债统统都化作了仇恨与憎恶,让所有感情燃烧殆尽,在心底腐烂。

他从来都不是个心怀仁慈的人,从来都不是。

……

萧衍在这梦境的混淆里,恍然听见有人在唤他的名字。

“公子,萧公子?”远远近近,听不真切。

萧衍的手失了重,滑下来,惊醒了自己,他从往事的梦魇中挣脱出来,睁眼的一霎,呼吸微微窒住。

“萧公子……”小厮站在他面前,轻声问,“你还好吗?”

萧衍迷迷糊糊“嗯”了声,坐起身,双手捧住脸,又稍许闭目了会。

“萧公子……”小厮犹豫着,似是想说什么。

“嗯,何事?”萧衍还没彻底醒来,半天没开过的嗓子,沙沙的,透着点迷离。

“外头来人了,说要见您,掌门让我来叫您,”小厮说,“您请跟我来。”

“知道了。”萧衍依旧捧着脸,双目涣散。

小厮见他不动,只好又问道:“您还去吗?”

“去。”萧衍含糊应声。

小厮躬身问:“那,我扶您起来?”

“不必,”萧衍合着眼,迷糊地说,“已经醒了……带路吧。”

“……”小厮不确信地看他,这神态困倦的样子,是真醒了吗?他伸出手,在萧衍面前挥了挥,想要试探。

萧衍缓缓掀起眼皮,懒散地问道:“怎么还不走?”

小厮闻言,赶紧去将门推开,在前面领路:“您请跟我来。”

屋外,结界已经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了。

萧衍跟在小厮后面,佯作不知地问道:“谁找我?”

“是宗玄剑派的三长老找您,”小厮说,“掌门已经先见了,他们就在堂里等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