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问犹豫着说,“怕是有点难办啊,这天底下叫江之郁的人多了去,且不说这个,就是过去这么久了,保不齐他会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这怎生好找?”
“你能办好的,段大人。”萧衍眼中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看着段问,放缓了语气,“你不是也想让晏顷迟死么?”
“可我讨厌晏顷迟是因为他欺人太甚,萧公子为何也会想置他于死地?”段问细窄的眼睛凝着萧衍,皮笑肉不笑地问,“听意思,你跟他前缘匪浅?他是薄情郎还是负心汉?”
萧衍没说话,和他对视着。
片刻的静,两个人各怀心思。
段问似猜到问了不该问的,刚要打个圆场,却听萧衍说道:“不错,我们睡过。”
“哦,啊?”段问没料到他直截了当地说了,惊得刚入喉的烈酒直接呛入肺腑,连咳半晌,才缓过劲来。
“意外么?”萧衍笑。
段问梗着脖子,菜也不吃了,往前一凑,不怀好意地笑道:“这么说来,萧公子和晏顷迟之间,难道是因爱生恨?”
“不爱。逢场作戏而已,”萧衍重新拿起筷子,眼皮抬也不抬地说,“是他不想让我好过,那我自然也不会让他舒坦,他要死了,我更高兴。”
“嘿嘿,说的不错,你知不知道,仙家权贵那么多,对我京墨阁阿谀奉承的,数都数不清,也就他敢踩在老子头上,他要死了,我们都该放鞭炮庆祝的!”段问拍桌,大笑道,“谁要说仙门就要辞金蹈海,严于律己?萧公子睚眦必报,才是真性情!”
他边说边给自己倒上酒,又亲自给萧衍也斟满:“萧公子啊,我们现在应该也算是同舟共济了,该喝一杯的。”
“是该喝一杯。”萧衍笑了笑,端起酒盏,和段问的酒盏将碰未碰,意思了下。
见段问将酒一饮而尽,萧衍才就着轻抿了口。
“萧公子,你放心,就权势而言,我们京墨阁可不比宗玄剑派差到哪里的,”段问会心一笑,盯着萧衍,“既然咱们现在酒吃了,也推心置腹过了,你是不是可以和我说说,你下面准备怎么办了?”